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寻租记

更新时间:2024-04-23 17:40:15

西元2011年,大学刚毕业的阿方和阿奴相约混沌大陆,为寻工作而奔波。背井离乡的两个年轻人,背着行囊,急于寻得寸土片瓦。几番周折,终于来到的总人皆知的鑫满楼小区。相传这片小区原本默默无闻,由于先后入驻的三家“客栈”而声名鹊起。这三家客栈分别唤作日月山庄,聚义堂和天涯阁。越来越多的年青人落脚于这几家客栈。久而久之,鑫满楼小区便藉着年轻人的来来去去、进进出出,声名远播,迅速崛起,倒也成了这混沌大陆的一道特色。

寻租记

急于落脚的阿方和阿奴,摸了摸脸颊旁的汗珠儿,注视着这片小区的大门。两扇铁门,锈迹斑斑,耷着脸儿,有气没力地半敞着。正上方赫然写着“鑫满楼”三个大字。咦,字上边儿貌似镶着什么东西?定睛一看,却是个大元宝,早已黯淡无光,似乎在诉说着往日的凄凉。顾不得感叹眼前的萧瑟,阿方和阿奴拎着行李匆匆忙忙踏了进去。一阵风儿吹过,两扇铁门突然活泛起来了,默契十足地合上了,“咣”!

时值早晨八点,阿方和阿奴无暇顾及声旁人来人往,只盼着早些儿找到住处,一扫旅途疲顿。低头扎进人堆,一顿急行。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,得来全不费功夫。不远处便发现了日月山庄,庄前一扇太极门好生气派。阿方凑上前去,方见门上赫然写着一排字:日月庄,阴阳生。太极门,乾坤开。阿方宛然一笑,似是得窥要门,双手贴在乾坤二卦之上。只听“吱”的一声,太极门徐徐洞开。随着大门缓缓开启,阿方和阿奴注视着眼前这座山庄。隐约中一堵高墙横亘在两人面前,墙面一尘不染宛如一面铜镜,在太阳的庇护下闪闪发光。不知何时,一位红衣女子悄然而至:“欢迎光临日月山庄,在下红衣道姑,乃此庄庄主。不知阁下是打尖还是住店?”一阵清脆响声过后,阿方愣了愣,轻轻碰了下身旁的阿奴,两人不约而同的转向红衣女子。还是阿方比较机灵,应到:“我们有个朋友前段时间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,他推荐我们到您这入住。我们想租两间单人房,不知道您这还有空房吗?”“咯咯咯,”不远处传来一声轻笑,“原来是外乡人。就由本庄主亲自向二位介绍一下庄内情况吧!日月山庄,面东而建,缘于日升于东而落于西。阁下眼前所见便是天照馆,另一侧则是月蚀馆。近来本庄人气旺盛,天照馆早已客满。现月蚀馆尚有几间空房。不知二位是否愿意。本庄天照馆每月纹银八两,月蚀馆每月纹银四两,顾客至上谢绝还价。”阿方顿了顿,暗想正所谓货比三家方知其价,便拉着阿奴嘀咕了一阵子,然后对庄主笑道:“我们从刚从外地赶来,想先去吃个早饭再来瞧瞧。”于是,两人退了出来。

阿方和阿奴继续前行,不远处便发现了聚义堂。这个聚义堂外围倒颇有些特色。聚义堂前方被一座高耸的城墙挡住。城墙正中央有一座吊桥。城墙外依稀可见一条人工开凿的“护城河”。这个聚义堂又有什么名堂,阿方暗想,正欲上前探个究竟。忽然从堂内传来嘹喨喝声,“来者何人,报上名来?”阿方思忖片刻,知此人必是聚义堂堂主了,徐徐便道,“在下阿方,身旁这位名唤阿奴。经友人推荐,到贵堂讨个住处。不知可有空房两间?”只听堂内那人回应,声音倒似缓和了许多,“在下托塔天王晁拜,想必兄台是外地人吧,竟不知我聚义堂行情,真是气煞我也。我堂设有三十六天罡房和七十二地煞房。天罡每月纹银八两,地煞每月纹银四两,非得有过人之处者方可入住。好似那天雄房贵客豹子头林中,使得一把好枪法;那天伤房贵客行者武嵩,酒过三碗仍屹立不倒;那地猖房贵客毛头星孔茗,侠肝义胆。自本堂开坛以来,三十六天罡房和七十二地煞房陆续有好汉前来入住。现今只剩那天孤房,门口栽了棵柳树令人望而生畏;以及那西厢地贼房无人问津。不知二位可愿一试?”阿方与阿奴闻言顿时惊愕失色,阿方暗想,这倒拔垂杨柳之人只应天上有,而要是住那地贼房岂不叫人耻笑了去。当下,转身拉着身旁的阿奴走开。

这片混沌大陆倒是好生奇怪,不知这天涯阁又有什么名堂来。阿方正思索着,陡然间眼前一亮,好大一座花海啊!瞧那玫瑰花儿,或红或黄或紫或白或黑或橙或蓝或粉或淡绿。花香浓而不艳,清而不浊,和而不猛。彩蝶纷飞,莺歌燕舞,正所谓此景只应天上有,人间能得机会闻。花海中央绵延出一条小径,想来这便是通往天涯阁之路。阿方正欲上前,却见一瘦削老者,从花海中飘出。只见那老者一手挽红丝,一手携杖,慈眉善目,童颜鹤发,微笑道:“敢问二位客官可是要住店?在下天涯阁阁主,人称月老一线牵。天涯虽好,却绝非二位所求,速速离去吧!”“为何?”阿方应道,“在下二人经友人指点,途径日月山庄、聚义堂而不闻不入,只求能访得贵阁一席之地。”只见那阁主定睛瞧了瞧,顿了顿浅笑道,“经友人指点?哦,原来是这样的。想必二位不是本地人吧?天涯阁分为天涯居和海角居,天涯居每月纹银八两,海角居每月纹银四两。天涯居内均为男客,海角居内均为女客。两居遥相呼应,相对而建。天涯海角相应客房窗口上均以红绳相连,绳上均系有铃铛。正所谓,天涯阁,近在咫尺隔天涯;相思苦,天涯海角阁中偿;月下老,红娘来把一线牵;因此,敝阁向来只接待情侣,还望二位海涵,另寻他处去吧!”

“这,这,这……荒谬至极,荒谬至极!”阿方颤了颤不禁长叹一声。不知何时远方传来一声呦喝,“本庄天照馆每月纹银八两,月蚀馆每月纹银…五两…”

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公寓的小木窗,照射在阿奴扭曲的脸颊上。阿奴嘟嘟嘴儿,缓缓睁开眼睛。天亮了,我在哪?哦,原来在日月山庄,不,是馨悦公寓里的小床上。清梦一场,清梦一场,呵呵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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